第4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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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崔氏雖心中好奇蘇雪搖為何如此關心邱氏, 但她既問了，她倒也並未瞞著，只如實說：“她是日日過來的。”日日過來, 倒非是因為敬重她這個主母。
不過是故意到她眼前來顯擺她的盛寵罷了。
不過這幾日，聽說大爺公務繁重，一直都歇在的前院，倒有兩三夜未再踏足她屋中半步了。
可如此, 反而她的氣焰更囂張起來。
對這個邱氏的存在，崔氏已從一開始的震驚、錯愕、委屈，到如今的能坦然接受，以及無所謂了。
每日面對她所謂的炫耀和挑釁, 崔氏根本也懶得去搭理。
蘇雪搖則說：“真看不出來, 這邱姨娘內心倒是挺強大的一個人。都出了這樣的事, 她竟還跟沒事兒人似的。”
樊氏知道蘇雪搖說的是什麽, 於是立刻搭腔道：“她若沒有強大的內心，又怎會甘願進府為妾？雖說是貴妾, 可到底也是個妾。她雖是小官之女, 可卻是嫡出，憑她的出身，就算嫁不得高門來做個正妻，那嫁個小官還不是輕而易舉的。可她傍上大爺後, 死活不肯松手, 哪怕委屈為妾，也心甘情願。”
有了這幾年的磨礪，崔氏如今再聽起這些, 內心毫無波瀾。
就像不是在說她的事一樣。
對此，崔氏也只是聽著, 並不接話。
蘇雪搖倒是接了樊氏的話，道：“那日之後，有關她的事我就沒再同二嫂說了。”
樊氏對此也十分好奇，那日晚上二爺回來，她沒忍住把這件事說給了二爺聽。二爺聽後，要她少管閑事，免得惹出禍端來。
於是，哪怕心中再好奇這件事的進展和結果，樊氏也都忍著沒多問。
今日，既是蘇雪搖自己提起，她就再沒忍得住。蘇雪搖話還未說完，她便搶了話道：“後來怎麽樣了？”
蘇雪搖是有些壞的，見狀，便故意賣了關子。
“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，一會兒去了大嫂那兒再說。”
樊氏當真以為她是怕隔墻有耳，於是還扭頭前後左右的看了看。
於是，就這樣忍了一路。
待得進了瑤仙居，樊氏是再忍不住了，於是立刻問：“你快說說吧，最後怎麽樣了？”
蘇雪搖則仍是賣著關子：“這件事要說的話，得從頭說起，大嫂還不知緣由呢。”於是，便把前因撿著重點說給了崔氏聽。
崔氏聽後，倒說：“她哪裏是無心的，想必是故意的才是。”
“大嫂還真是了解她。”蘇雪搖說。
二人相互望了眼，倒是都笑了。
“什麽什麽？”樊氏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，怎麽就相視一笑上了？
“什麽意思，說清楚啊。”樊氏追問。
蘇雪搖這會兒倒沒再賣關子吊著她了，索性一股腦兒說了：“什麽娘家母親病了，根本是假的。那日，邱夫人沒病，邱家也沒人過來。是她想故意趕走我的車，撒的謊。”
“我倒是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她，竟招得她這般暗算自己。”又好奇，“她也算是手眼通天了，竟能收買丫鬟打探到我的行程，否則，怎就那樣的巧，她就偏在那一日截走我的車呢？”
樊氏知道怎麽回事後，驚得睜圓了眼來。心想，這邱氏果然是膽大包天。
樊氏知道，她之所以敢如此，這都是仗著有大爺庇護的原因。
可這樣數落、埋怨大爺的話，她也不敢說。
只能說：“她是嫉妒弟妹你。她自以為出身比你好，可如今你是三奶奶，她卻只是個妾，心裏自然難能平衡。”
蘇雪搖心裏也是這樣想的。
否則那日，她離開瑤仙居後，她就不會特意在那兒等著她，同她說那些話了。
可這對她來說，簡直是無妄之災。
也是因此，崔氏才明白過來，原來這幾日大爺沒再進內院，是因為邱氏犯了錯。
大爺到底怒了，也是拿對她的冷落來懲罰她。
可那邱氏，心態倒是真的很好。分明做出了那等惡事來惹得大爺不高興了，卻還能裝成沒事人一樣，日日來她跟前顯眼。
到今日這一刻起，崔氏心中才算是真正有些佩服起邱氏來。
旁的且先不論，光是她的這份定力，就值得人學習。
妯娌三人正說著話，外面丫鬟來稟，說是邱姨娘來請安了。
三人面面相覷，一時倒是不再說什麽。
崔氏道：“叫她進來吧。”
邱姨娘還如往常一樣進了崔氏的門，可在進門後，當瞧見了蘇雪搖也在時，她重重的楞住了。
腳下步子明顯一滯，臉上原本雲淡風輕的笑容，也瞬間凝滯住，變得有些尷尬起來。
但既已進了門，就再出不去了。否則，今日她丟臉就丟大發了。
所以，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裏走。
待走近了後，邱氏蹲身，依次給薛家三位奶奶請了安。
崔氏也仍如往常一樣，讓她坐下說話。
往前，每每這個時候，邱姨娘都是十分自得的。在崔氏面前，她沾沾自喜，擺足了勝利者的姿態。
可今日，卻如坐針氈，怎麽著都覺得不舒適。
只略坐了一會兒後，邱氏就匆匆起身作別。
“今日不知二位奶奶也在，若知道，妾就不來打擾了。妾先行退下，不叨擾奶奶們閑話家常。”
崔氏沒說話，二奶奶樊氏卻搶先說：“無妨，左右我們也沒說什麽要緊的事兒，你既來了，咱們便一塊兒說說話唄？”
崔氏仍是沒說話。
沒應準她走，也沒開口留她。
而崔氏沒開口放她走，邱姨娘也只能繼續又坐了下來。
此刻，她藏在袖子中的手，緊緊攥握成了拳。
此刻的屈辱，她會牢記於心的。
而這個時候，二奶奶則又故意在她面前提起了兩日後要去皇家獵苑之事。
“大嫂的一應衣物都收拾好了嗎？”樊氏笑著，“那山上冷，還是得帶上幾件冬衣去，禦寒的。”
崔氏倒領情，點頭應和說：“已經收拾準備得差不多了。”
蘇雪搖也加入了進來，搭腔道：“去獵苑，得要騎馬的吧？我不會騎馬，嫂嫂們都會騎嗎？”
樊氏：“我幼時跟著家中兄長學了些皮毛，後來待嫁閨閣後，就不曾再碰過馬了。再後來嫁了人，又懷孕，再生下曦姐兒……幾乎占用了我所有時間，更是沒再碰過。如今去獵苑，若有這個機會，我倒是想試試。”她躍躍欲試。
“大嫂呢？”蘇雪搖看向崔氏問。
崔氏倒沒多言，只說自己略懂些皮毛。
幾番交談下來，邱氏倒也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。
她們要出游？去皇家獵苑？
是陛下給的恩典嗎？
大爺也會一起去嗎？
若真如此，那大爺豈不是要撇下她去和大奶奶單獨相處？
男女間的事，真不好說。縱然只有兩三天，或者只有那麽一天，這於崔氏來說也是個機會，於她來說卻是危機。
而這樣的危機，若是可以化解，邱氏是絕對不允許它存在的。
人雖還在這兒，思緒卻是早飛得很遠。
直到那邊的三個人話已經說完，齊齊扭頭朝她這邊看過來，邱氏仍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。
還是樊氏連聲喊了她好幾聲，她才猛然一下驚住，總算是回過了神來。
知道自己走神了，於是立刻道歉：“奶奶們恕罪，妾昨夜覺沒睡好，沒什麽精神頭，故有些分神了。”
她知道，既這個史氏在，想必是她們三個都是什麽都知道了。既如此，她又何必再裝著並未失寵的樣子呢？平白惹得人看笑話。
索性就說自己夜裏沒睡好覺。
左右已經到了這一步，也不怕她們怎麽想她了。
那件事情儼然不重要，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擱在眼前。
原對這個邱氏，崔氏就是並未怎麽放於心上的。她來炫耀也好，不來炫耀也好，說實話，對她影響不太大。
相反的，日日看著她如跳梁小醜般在她面前賣弄同大爺的感情，她也覺得挺可笑的。
因為一早就沒把她當回事，所以，也就從未想過要怎麽對付她。
但今日，二位弟妹願意為了她而出這口氣，她心中甚是感激，也領這個情。
只是，差不多就得了，她也不想一直看著她在眼前晃，於是正好就趁機打發了她走。
“既如此，便就回去好好歇著吧。”
邱氏望了她一眼，嬌嬌悄悄站了起來，婀娜一拜：“那妾室告退了。”
待她人影走出門外去，樊氏輕聲呸了一聲：“一股子狐媚相，難登大雅之堂。”
蘇雪搖忽然想到些什麽，倒是提醒崔氏：“大嫂，邱姨娘方才聽了那些話去，怕是不會安分。若是大爺要帶她一道去獵苑怎麽辦？”
樊氏方才只是想在邱氏面前賣勝，想看她著急抓狂的樣子，這才故意在她跟前提起皇家獵苑一事的。但現在經蘇雪搖這麽一提醒，她才倏爾反應過來。
若是叫她知道了這件事，怕是得哭著求大爺帶她去吧？
若真如此，那她豈不是害了大嫂？
樊氏真不是有心的，於是立刻向崔氏道歉：“大嫂，都怪我嘴快，說的不該說的。可我只是想故意氣她，我真不是有心的。”
崔氏當然明白她的心意，於是笑說：“我知道你的意思。”又道，“這次是陛下欽點的幾個人，她不在名單之列。就算大爺疼惜她，也不能違背了聖意。”
搬出了天子來，眾人倒都無話可說了。
蘇雪搖垂頭認真想了想，倒覺得也對。
畢竟是天子之意，誰又敢違抗呢？
薛大爺再自恃矜傲，再不把這府內的許多人放在眼中，但他身為公門宗子，有些事情他心中自是清楚明了的。
可即便是如此，待得到了出行這日，蘇雪搖仍是瞧見了那邱姨娘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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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氏雖心中好奇蘇雪搖為何如此關心邱氏, 但她既問了，她倒也並未瞞著，只如實說：“她是日日過來的。”日日過來, 倒非是因為敬重她這個主母。
不過是故意到她眼前來顯擺她的盛寵罷了。
不過這幾日，聽說大爺公務繁重，一直都歇在的前院，倒有兩三夜未再踏足她屋中半步了。
可如此, 反而她的氣焰更囂張起來。
對這個邱氏的存在，崔氏已從一開始的震驚、錯愕、委屈，到如今的能坦然接受，以及無所謂了。
每日面對她所謂的炫耀和挑釁, 崔氏根本也懶得去搭理。
蘇雪搖則說：“真看不出來, 這邱姨娘內心倒是挺強大的一個人。都出了這樣的事, 她竟還跟沒事兒人似的。”
樊氏知道蘇雪搖說的是什麽, 於是立刻搭腔道：“她若沒有強大的內心，又怎會甘願進府為妾？雖說是貴妾, 可到底也是個妾。她雖是小官之女, 可卻是嫡出，憑她的出身，就算嫁不得高門來做個正妻，那嫁個小官還不是輕而易舉的。可她傍上大爺後, 死活不肯松手, 哪怕委屈為妾，也心甘情願。”
有了這幾年的磨礪，崔氏如今再聽起這些, 內心毫無波瀾。
就像不是在說她的事一樣。
對此，崔氏也只是聽著, 並不接話。
蘇雪搖倒是接了樊氏的話，道：“那日之後，有關她的事我就沒再同二嫂說了。”
樊氏對此也十分好奇，那日晚上二爺回來，她沒忍住把這件事說給了二爺聽。二爺聽後，要她少管閑事，免得惹出禍端來。
於是，哪怕心中再好奇這件事的進展和結果，樊氏也都忍著沒多問。
今日，既是蘇雪搖自己提起，她就再沒忍得住。蘇雪搖話還未說完，她便搶了話道：“後來怎麽樣了？”
蘇雪搖是有些壞的，見狀，便故意賣了關子。
“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，一會兒去了大嫂那兒再說。”
樊氏當真以為她是怕隔墻有耳，於是還扭頭前後左右的看了看。
於是，就這樣忍了一路。
待得進了瑤仙居，樊氏是再忍不住了，於是立刻問：“你快說說吧，最後怎麽樣了？”
蘇雪搖則仍是賣著關子：“這件事要說的話，得從頭說起，大嫂還不知緣由呢。”於是，便把前因撿著重點說給了崔氏聽。
崔氏聽後，倒說：“她哪裏是無心的，想必是故意的才是。”
“大嫂還真是了解她。”蘇雪搖說。
二人相互望了眼，倒是都笑了。
“什麽什麽？”樊氏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，怎麽就相視一笑上了？
“什麽意思，說清楚啊。”樊氏追問。
蘇雪搖這會兒倒沒再賣關子吊著她了，索性一股腦兒說了：“什麽娘家母親病了，根本是假的。那日，邱夫人沒病，邱家也沒人過來。是她想故意趕走我的車，撒的謊。”
“我倒是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她，竟招得她這般暗算自己。”又好奇，“她也算是手眼通天了，竟能收買丫鬟打探到我的行程，否則，怎就那樣的巧，她就偏在那一日截走我的車呢？”
樊氏知道怎麽回事後，驚得睜圓了眼來。心想，這邱氏果然是膽大包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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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這樣數落、埋怨大爺的話，她也不敢說。
只能說：“她是嫉妒弟妹你。她自以為出身比你好，可如今你是三奶奶，她卻只是個妾，心裏自然難能平衡。”
蘇雪搖心裏也是這樣想的。
否則那日，她離開瑤仙居後，她就不會特意在那兒等著她，同她說那些話了。
可這對她來說，簡直是無妄之災。
也是因此，崔氏才明白過來，原來這幾日大爺沒再進內院，是因為邱氏犯了錯。
大爺到底怒了，也是拿對她的冷落來懲罰她。
可那邱氏，心態倒是真的很好。分明做出了那等惡事來惹得大爺不高興了，卻還能裝成沒事人一樣，日日來她跟前顯眼。
到今日這一刻起，崔氏心中才算是真正有些佩服起邱氏來。
旁的且先不論，光是她的這份定力，就值得人學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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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既已進了門，就再出不去了。否則，今日她丟臉就丟大發了。
所以，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裏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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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今日，卻如坐針氈，怎麽著都覺得不舒適。
只略坐了一會兒後，邱氏就匆匆起身作別。
“今日不知二位奶奶也在，若知道，妾就不來打擾了。妾先行退下，不叨擾奶奶們閑話家常。”
崔氏沒說話，二奶奶樊氏卻搶先說：“無妨，左右我們也沒說什麽要緊的事兒，你既來了，咱們便一塊兒說說話唄？”
崔氏仍是沒說話。
沒應準她走，也沒開口留她。
而崔氏沒開口放她走，邱姨娘也只能繼續又坐了下來。
此刻，她藏在袖子中的手，緊緊攥握成了拳。
此刻的屈辱，她會牢記於心的。
而這個時候，二奶奶則又故意在她面前提起了兩日後要去皇家獵苑之事。
“大嫂的一應衣物都收拾好了嗎？”樊氏笑著，“那山上冷，還是得帶上幾件冬衣去，禦寒的。”
崔氏倒領情，點頭應和說：“已經收拾準備得差不多了。”
蘇雪搖也加入了進來，搭腔道：“去獵苑，得要騎馬的吧？我不會騎馬，嫂嫂們都會騎嗎？”
樊氏：“我幼時跟著家中兄長學了些皮毛，後來待嫁閨閣後，就不曾再碰過馬了。再後來嫁了人，又懷孕，再生下曦姐兒……幾乎占用了我所有時間，更是沒再碰過。如今去獵苑，若有這個機會，我倒是想試試。”她躍躍欲試。
“大嫂呢？”蘇雪搖看向崔氏問。
崔氏倒沒多言，只說自己略懂些皮毛。
幾番交談下來，邱氏倒也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。
她們要出游？去皇家獵苑？
是陛下給的恩典嗎？
大爺也會一起去嗎？
若真如此，那大爺豈不是要撇下她去和大奶奶單獨相處？
男女間的事，真不好說。縱然只有兩三天，或者只有那麽一天，這於崔氏來說也是個機會，於她來說卻是危機。
而這樣的危機，若是可以化解，邱氏是絕對不允許它存在的。
人雖還在這兒，思緒卻是早飛得很遠。
直到那邊的三個人話已經說完，齊齊扭頭朝她這邊看過來，邱氏仍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。
還是樊氏連聲喊了她好幾聲，她才猛然一下驚住，總算是回過了神來。
知道自己走神了，於是立刻道歉：“奶奶們恕罪，妾昨夜覺沒睡好，沒什麽精神頭，故有些分神了。”
她知道，既這個史氏在，想必是她們三個都是什麽都知道了。既如此，她又何必再裝著並未失寵的樣子呢？平白惹得人看笑話。
索性就說自己夜裏沒睡好覺。
左右已經到了這一步，也不怕她們怎麽想她了。
那件事情儼然不重要，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擱在眼前。
原對這個邱氏，崔氏就是並未怎麽放於心上的。她來炫耀也好，不來炫耀也好，說實話，對她影響不太大。
相反的，日日看著她如跳梁小醜般在她面前賣弄同大爺的感情，她也覺得挺可笑的。
因為一早就沒把她當回事，所以，也就從未想過要怎麽對付她。
但今日，二位弟妹願意為了她而出這口氣，她心中甚是感激，也領這個情。
只是，差不多就得了，她也不想一直看著她在眼前晃，於是正好就趁機打發了她走。
“既如此，便就回去好好歇著吧。”
邱氏望了她一眼，嬌嬌悄悄站了起來，婀娜一拜：“那妾室告退了。”
待她人影走出門外去，樊氏輕聲呸了一聲：“一股子狐媚相，難登大雅之堂。”
蘇雪搖忽然想到些什麽，倒是提醒崔氏：“大嫂，邱姨娘方才聽了那些話去，怕是不會安分。若是大爺要帶她一道去獵苑怎麽辦？”
樊氏方才只是想在邱氏面前賣勝，想看她著急抓狂的樣子，這才故意在她跟前提起皇家獵苑一事的。但現在經蘇雪搖這麽一提醒，她才倏爾反應過來。
若是叫她知道了這件事，怕是得哭著求大爺帶她去吧？
若真如此，那她豈不是害了大嫂？
樊氏真不是有心的，於是立刻向崔氏道歉：“大嫂，都怪我嘴快，說的不該說的。可我只是想故意氣她，我真不是有心的。”
崔氏當然明白她的心意，於是笑說：“我知道你的意思。”又道，“這次是陛下欽點的幾個人，她不在名單之列。就算大爺疼惜她，也不能違背了聖意。”
搬出了天子來，眾人倒都無話可說了。
蘇雪搖垂頭認真想了想，倒覺得也對。
畢竟是天子之意，誰又敢違抗呢？
薛大爺再自恃矜傲，再不把這府內的許多人放在眼中，但他身為公門宗子，有些事情他心中自是清楚明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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